Vincent

只爱饱饱一人,其他都是剧情需要,如有巧合请忽略

神降(三)



“哈!”赶车声传入森林。


进入黑暗森林,连天的树荫很快将天光遮蔽,越往深处越黑暗,而风沙越大。银尘大声驱赶马匹,一来赶时间二来也给自己壮胆。前路太黑,银尘四顾无人取下手套双手捏印,幻化出一朵白玉兰悬浮空中,发出耀眼的白光,照亮前路。


密林深处,风沙逐渐演变成了风暴,连树影都变得恍惚。忽然前方的白玉兰花影倏的大放光芒,并且瞬间光芒大盛,刺得银尘连忙用手臂遮挡双眼。马匹嘶吼狂奔,狂风吹得银尘几乎坐不住,他一手抓住坐凳一手死死拽住缰绳,心中默默祈祷。


不知过了多久,风暴渐停,马匹渐渐停了下来。银尘放下手臂,小心翼翼睁开双眼。马车不知停在了何处,风暴已停,四周一片安静。马匹非常安静的呆着,偶尔动动蹄子甩甩耳朵。银尘马上回头检查车上的货物,都还牢牢的捆绑着没有散落。他长呼一口气回过身,白玉兰花影在前方不远空中悬着。他抽动缰绳,马匹却不肯动,他抽了一鞭子,马匹嘶叫前蹄扬起,却还是不肯前进一步。银尘跳下马车,打算和马儿说说道理,却发现马蹄前花影下,趴着个人。他蹲下身小心翼翼翻过这人的身体,看见一张满脸血污稚气未脱的脸。



两个白银使者抬起形容枯槁的特蕾娅往宫殿走去。黄金魂雾弥漫在宫殿深处,少女垂下的手臂正在以可见的速度由苍白干枯转为红润柔软。


宫殿回廊的另一头脚步声传来,一个高大的白色身影出现在回廊里。脚步声又疾又重,显示着主人明显的怒意。


“漆拉殿下,白银祭司不见您。您有什么话可以问我。”使者毫无温度的话从低垂的兜帽下传来。漆拉双拳紧握道:“他们是什么怪物?从哪里冒出来的?!”


“他们是侵蚀者,想必您也听说过。”使者回答。


漆拉一惊,侵蚀者是白银祭司的试验品。早闻在那个偏远血腥黑暗的凝腥洞穴里有许多可怖的怪物,可是从来没有侵蚀者出现在人间。


“没错,他们俩是唯一成功爬出凝腥洞穴的侵蚀者。”使者猜到漆拉的疑惑。


“所以,是谁要杀死我的使徒?”漆拉不由有了不好的猜想。


“您明白就好。”


“为什么?!”


“只有一度王爵才可以拥有三个使徒。”


“我就是一度王爵!”


“从现在起,您就不是了。”白银使者转身离开,“白银祭司只会留下最强者。”



漆拉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的时候,内殿的大门开启,特蕾娅婀娜的走出来。




“谢天谢地,你可算回来了!”老板娘一边帮忙卸货一边感叹,“我听南边来的人说雷恩镇港口起了风暴,很担心你出事。”


“放心啦,我这么机灵的人。这不是回来了吗?”


“啊!”正说着老板娘忽然一声尖叫。银尘赶忙绕到车后,看见老板娘对着躺在车篷内的人瞪大了眼睛。


“嘘~~您大惊小怪什么,不就是个人吗?”


“你怎么捡了个人回来?我还以为是一具尸体!”老板娘提起裙子爬上马车,帮着银尘将人抬下车。


“乖乖,你确定他还活着吗?全身的骨头怕是都断了。这是怎么伤的?”


“我经过黑暗森林的时候,捡到的他。我估计是被森林里那些恐怖的野兽袭击了。”


“什么?!你去了黑暗森林?!”老板娘的嗓音又拔高了十度。


银尘看着老板娘柳眉倒竖的样子,立马作揖讨饶:“哎哟,我这不是为了能赶回来送货吗?只有穿过树林才来得及。”


“你真是不要命了!看来我当年收留你就是个错误!你迟早把小命再给丢了,让我一个老女人孤独终老。”老板娘说着就抹起眼泪来。


“嘿嘿嘿,全福泽镇,哦不全亚斯兰国最美丽的老板娘。你的善良一定会有回报的,我将来赚了大钱养你终老。来来来,咱们先看看怎么救人。咱们再这么聊下去,他就该断气了。”银尘搂着老板娘的肩膀安慰。



特蕾娅在黑暗森林里搜索。森林里常年弥漫的雾气,越到深处越浓。她展开自己的天赋,将魂力探索的范围扩展到最广的范围,然而什么也没探索到。她一咬牙,震荡出最后一丝魂力,隐约感觉到一丝痕迹。她朝感应的方向飞奔,停在了两颗参天云杉下,地上还有明显的大片干涸血迹。



第二天一早,银尘正在楼下酒吧擦桌椅。


“咚!”一声闷响从楼上传来。他把抹布往肩上一甩,立刻奔上楼梯。


打开房门,只见浑身缠着绷带活像一个木乃伊的人形物体蜷在地板上,仍在扭动。


“哎哎哎,你别动,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乱动。”银尘抱起“木乃伊”往床上轻轻放下,


“木乃伊”连脸都被绷带缠着,只露出鼻孔和一双眼睛。银尘第一次看到那双眼睛睁开,碧绿幽深冰冷阴寒,不禁不寒而栗。


“那个。。。你别这么瞪着我,你在树林里被野兽袭击了,是我救你回来的。我可不是绑着你,你全身上下都是伤口,我只能给你全缠着了,不然你动一下试试,全身都要冒血!”


看见“木乃伊”不再动,银尘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说:“你这么快就醒来了,真是神奇,我以为你至少半死不活一两个月呢。还有你身上的伤,小伤我就抹了点外伤药,有几个地方实在是。。。我也束手无策。你是不是碰见传说中的魂兽了?”


“你是猎人吗?为什么会去黑暗森林?看你年纪也不大,胆子倒是挺大的,这点跟我挺像!嘿嘿~~”


“喂,这样都能大难不死,你还挺扛揍的!你怎么做到昨天跟个死人一样,今天还能滚下床的?”


“你别光瞪我,你不知道你那眼睛挺瘆人的么?还好昨晚你没睁眼,不然我肯定以为是鬼呢。”


“哎哎哎,不好意思,忘了你嘴巴也捂上了。”银尘自管自哒吧哒吧半天,才发现“木乃伊”说不了话。他手忙脚乱的扒拉开绷带,露出嘴巴。然后悻悻的晒笑:“那个。。。你现在可以说话了哈。”


然而木乃伊闭上了幽绿的眼睛。


“嘿,你叫什么名字?”


木乃伊再次睁开眼,眼神更加森寒。银尘不禁打了个冷颤。


“哎,这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么?”银尘兀自嘟囔,“好了,你继续休息别再摔下来,我下去干活儿了,等下给你送吃的来。”


房门关上,昏暗的房间里亮起微弱的金色的光芒,然而很快就熄灭。过了一阵再次亮起金色的光,却比刚才略微黯淡,并且更快熄灭。反复几次,房间终于再次陷入黑暗与寂静。


中午时分,银尘端着装着食物的托盘上楼。打开房门见到一地的绷带碎片,而原本应该在床上躺着的伤员趴伏在地上,身上的绷带已经脱落了大半。上身和腿脚完全赤裸,只有腰腹大腿还残留了一点。裸露的肌肤还显见狰狞交织的伤痕,虽然大部分已经闭合止血,但如此密集深刻也着实可怖。其中一道贯穿胸腹,深可见肋骨,简直就要把整个人劈开。后腰上也有一段不长但非常深的切痕很是诡异。银尘赶紧放下托盘,架起伤员的腋下将他拖起往床上搬。他显然已经陷入深度昏迷,头无力的垂在银尘的肩膀上,两条胳膊也软软的挂下来。


再次将人安置在床榻上,银尘才有机会看清他的样子。擦去了血污,拨开凌乱的短发,他的脸可谓极其俊秀。立体深刻的五官,漆黑的发色和眉目配合透白的肤色,有种雌雄莫辨的魅惑。他身上的伤痕仔细看下来,虽然交错却非常均匀繁复,与其说像打斗意外倒不如说,更像是在一个花瓶上进行的古老而精心的雕刻。这绝对不是什么野兽的利爪可以造就的,也不是一般的肉体凡胎可以承受。想到这里银尘倒抽一口凉气。他住在这边陲小镇,听闻和见识可谓广博。黑暗森林、那突如其来的暴风雨、神秘的受伤人。他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。眼前的人也许并不是所谓的死里逃生福大命大,而是经历了一场残酷的生不如死的。。。。。。刑罚。能将伤害控制到如此精细程度,又没有丧命。这施刑的人会是什么样厉害的人物?而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少年怎么会惹上这样的人,他又是谁?


正在他发呆的时候,床榻上的人忽然有了动静,那些如花纹般的伤痕透出微弱的金色光芒,从脖颈开始一路向下延伸至全身。然而到腰腹处忽然嘎然而止,所有光芒都熄灭了。过了一会儿又重复起来,还是到一半就停止。他的脸上血色更少,甚至透露出些许痛苦的表情。


银尘着急,连忙检查他的伤势,终于发现所有的金色光芒在后腰的切痕处断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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